这般尤物,给了一个傻子,岂不——
那龌龊的心思全叫肚腹处的剧痛打断。
滴答滴答。
殷红的颜色顺着扇柄沾染上那白如凝脂的手指上,再浸染那洒了金光的孔雀羽上。
那般妖冶美丽。
严怀仁倒地,蜷缩着抽抽,全无方才的嚣张,他仅剩的光彩里,是姜渡扔下的孔雀翎羽扇。
而跟着他的几个小黄门,早已吓软了腿,瘫倒在地。
“啧。”
姜渡朝春雨雪茶伸出了手,二人熟练的为姜渡擦着手,直到那只手再次变得凝如白脂。
主仆三人行至平阳王府大门处。
姜渡止住了脚步,雪茶立于前高喝:“平阳王妃入门——”
“杀人了——”
两道声音齐喊出,是跟着严怀仁的小黄门们,踉踉跄跄跌入了门,满面惊惶。
亦惊动了门内满是想看笑话的宾客。
有人不信,着人去外面瞧了,仆人是白着脸回来的,路过姜渡时,跟见了鬼般。
不消片刻,平阳王府的府兵将姜渡围了。
一身穿紫蟒袍的年轻男子冷笑,“严长史乃王府四品长史,直属内廷管辖,岂是你一个女子说杀就杀?”
“你当这是你宋府不成?”
姜渡看了眼那人,此人是安化王萧流,是平阳王的兄弟,姜渡展颜一笑,“杀了又如何?”
“我宋府,杀个不敬皇室的黄门,难道不是尽忠职守吗?”
“不敬皇室?严怀仁不敬的哪门子的皇室?”
萧流上下一扫姜渡,面有轻蔑。
“他只是出门迎未来平阳王妃,可宋姑娘还未与我王兄拜堂成亲呢。”
“虽未成亲,可我已上皇家玉碟,那便是皇室中人,那贱奴接亲便罢了,我家王爷有旧疾,大家都是知晓的,可这射轿门……”
姜渡轻声笑了笑,嘲讽的话语落到众人耳朵里,“可只有我的夫君能做,他难不成,想替平阳王与平阳王妃洞房吗?啊?”
姜渡此言,对皇家而言,对平阳王而言,亦是羞辱。
现场一静。
传言这宋大姑娘被宋引当成了弃子,如今一瞧,可不像啊。
这宋大姑娘,行事与宋引可是一般无二。
一样张狂,一样跋扈,一样叫人可怖。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
萧流拨开围着姜渡的府兵,行至姜渡面前,“嫂嫂说得十分有理。”
姜渡颦眉,对萧流突然转变的态度有些摸不清。
皇室中人,素来不正常,她面上是养在深闺的宋家大姑娘,实际上是被宋引拘着学为君之道、活命之能、平权之术,对萧氏的了解只来自宋引的话语。
宋引曾言,萧氏,都是一群疯子,对待疯子,不能以常态思之。
倏然,她的下巴被挑起,抬眸对上一双含着癫狂而兴奋的凤眸。
“我那王兄是个疯子,怕是比不上一个黄门的下半身,我倒是行的,嫂嫂若是寂寞,我可帮着解忧一二啊~”
[本文皇族萧氏,参考的是北齐高家那群精神病。]
啪!
场面气息一瞬凝滞。
这宋引亲妹竟敢打安化王,这安化王虽说是个正常人,可也只是和当今陛下和平阳王相比。
萧流脸歪到一旁,面庞上浮现清晰的巴掌印。
姜渡揉揉手腕,颇为嫌弃:“王爷面皮真厚,我手都痛了。”
这似娇似嗔又满含不满的一句,又叫在场人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心里却都叫嚣着,作吧,作吧,最好叫安化王再多一个仇人,也就不用来寻他们的乐子了。
安化王有个癖好,喜看人不着片缕,在大街上裸走。
且,不论男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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