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许我确实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，女人一旦失去自己的事业，就彻底没了依仗。

毕竟感觉会变，当激情趋于平淡，爱情也会随之消失，剩下的那点相濡以沫又能支撑多久。

我握着张子良的手机，从他的消费记录里查到了今晚的账单。

我很清楚那条钻石项链的价格，所以当我看到账单的金额是它的两倍时，好像也不再显得多么奇怪。

男人是否都喜欢用这种方式标记战利品。

如果我毫不知情地接受，如果我像从前一样满心幸福地抱住他，那么在他的眼里，我到底是个小丑，还是一份可以炫耀的谈资。

我竟不知道，他早已带着情人出现在任何我不方便出现的场合，跟他的朋友，店里的员工，生意伙伴，以另一个女主人的身份。

怪不得小安会帮他们圆谎。

新欢旧爱，对比我这个形同虚设的老板娘来说，自然是讨好新的女主人更有裨益。

5.

哭过后，我彻底冷静下来。

卫生间的瓷砖冰冷，我僵硬着身体不知道坐了多久，直到把张子良的交易记录，银行流水，和聊天记录全部保存到自己的手机里以后，我才慢慢站起来，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。

床上的张子良依旧无知无觉地睡着。

我把他的手机放回原位，掀开被子，和他隔了很远的距离躺下。

我以为自己会失眠，可也许眼泪太过耗费精力，我不知何时睡着了，再醒来已经是早上七点半。

张子良做好早饭，正在给凝凝梳头。

这是他这些年一直在做的事，但我从镜子里看过去，只觉得陌生。

「妈妈！」

凝凝第一个发现我，她从凳子上跳下来，抱住我的腿，开心地说道，「你看爸爸新给我买的发卡，是胡萝卜的，好不好看？」

我摸摸她的脑袋，帮她把耳边的碎发整理好，温柔地说：「好看，凝凝最可爱。」

「老婆，早饭我做了你最爱吃的葱油面，快洗漱好吃饭吧。」

不知道张子良是否注意到什么，对我的态度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。

我淡淡地「嗯」了一声，在他带凝凝出去后，才拿起挤好牙膏的电动牙刷，机械地放进嘴里，白色的泡沫从张开的唇缝溢出来，我忍不住干呕起来。

「老婆，你怎么了？哪里不舒服吗？」

张子良听到动静走过来，担心地问，「是不是昨晚着凉了？」

我捂着胸口，吐掉嘴里的泡沫，直到那股酸胀的窒闷退去，才摇摇头。

「没事。」

张子良揽住我的肩膀朝外走：「我帮你热杯牛奶吧，正好暖暖胃。」

我厌恶他的触碰，但不想在女儿面前跟他撕破脸，只能忍耐。

早饭后，他出门送女儿上幼儿园，临走前还温声询问我午饭要不要吃排骨，他去菜市场买。

我胡乱地点点头，满腹心思都在如何摊牌上。

很快家里只剩下我一个人，我想了很久，终于拿出手机拨通了我妈的电话。

我想，和张子良离婚这件事，应该告诉她。

6.

我妈退休后，就过上了修身养性的生活。

早起散步，晚上跳广场舞，偶尔出门旅游。

我跟张子良结婚后，她总是逢人便说自己有个好女婿，对待张子良就像亲儿子一般，让我有些不忍心告诉她真相。

我正想着，电话便接通了，里面传来我妈中气十足的声音。

「喂，姚姚啊，怎么这么早打电话过来？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