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我回到家，刘淇和她的行李箱已经不见了，同时，张子良也不在家。

直到我出门扔垃圾，亲眼看到张子良乘十五楼的电梯下来，我发现自己的心情竟然出奇的平静。

从昨晚到现在，短短二十四个小时，我就像经历了一生。

我和张子良沉默地驻足原地，不知道他此时的想法是否和我一样。

14.

凝凝一蹦一跳地跑过来，嘟着嘴道：「爸爸我和妈妈都吃过晚饭了，你怎么才回来啊！」

在她的眼里，张子良依旧是她的好爸爸。

我始终不敢告诉她真相，张子良也默契地当作无事发生，陪她一起做手工。

直到把凝凝哄睡，张子良才底气不足地坐到我旁边。

我见他不开口，主动问道：「你在十五楼给她租了房子？」

「……嗯」

张子良生怕我误会，忙解释道，「你放心，只是暂时的，等她同意打胎，我就让她搬走。」

我很认真地看着他问：「说实话，这个孩子你想要吗？」

张子良果然犹豫了，低着头没有吭声。

我：「既然你这么想要男孩，为什么不跟我说。」

张子良揪着衣服，吞吞吐吐道：「你不想生二胎，我也不能逼你吧，但你也知道，咱妈一直想要孙子。」

「所以你就找了外面的女人生？」

张子良忙道：「不，不是的，这是意外。」

我自嘲一笑：「别装了，张子良，我认识你十年，你是什么样子我一清二楚，说实话，你觉得我们的婚姻还有继续下去的必要吗？」

张子良摸了把脸，声音低哑：「说实话，我现在对你的感觉就像对自己的左右手，太熟悉了，我有时候也想多一些新鲜感。刘淇确实是我在酒吧里认识的陪酒女，但她其实挺可怜的，高中没毕业就出来工作了，又被家里安排，嫁给家暴男，好不容易才离婚跑出来，我，我一开始只是很同情她，想补偿她，我没想到最后会变成这样，芊薇，我没想过伤害你。」

「可你已经伤害了我！」

我扬声道，「难道我就不可怜吗？你同情她的时候，就没想过被蒙在鼓里的我吗？就没想过女儿会失去爸爸吗？」

「老婆……」

张子良张开嘴，讷讷地说不出话。

我不想再继续废话，从身后拿出一张准备好的协议。

「如果你还有点良心的话，就把道歉书写了，我们好聚好散。」

律师建议我，尽量在他最愧疚的时候，让他签下承认出轨的道歉书。

这样不管是打官司还是协议离婚，他都是过错方，更何况我证据充足。

好在我们僵持了两天后，张子良终于松口离婚。

也可能是那边等不及了吧。

为了顺利离婚，我们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双方的家长。

一周后，我带着女儿搬了出去。

15.

因为快餐店最初是我们夫妻共同经营，张子良又是过错方。

最后他给了我大半财产，而我配合过户，折腾了大半个月才彻底两清。

在此期间，我和张子良离婚的事还是被双方父母知道了。

我妈除了唉声叹气以外，也拿我没什么办法。

但当婆婆得知一切后，开始发疯一样地跟我打电话。

「你做人怎么能这么贪心！」

「我儿子不抽烟不喝酒不打老婆，赚的也多，而你呢？在家什么都不用做，也不懂得体贴，逼得我儿子出轨，你真是个毒妇！」

「你还好意思拿钱，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，子良就是瞎了眼才会娶你。」

……

我不胜其扰，把婆婆的电话拉黑后，耳边才彻底清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