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裳立即摇头，“小夏姐姐可冤枉奴婢了，奴婢什么都没做，去公子书房拿了画就出来了。”

“可……”

话还没说完，王太监出来了。

王太监狠厉扫了眼云裳，又笑呵呵看向童氏，“让夫人见笑了，奴才瞧着那个花园甚美，就去看了看，耽搁了点时间，夫人莫怪罪。”

童氏笑着说：“公公说哪里话，若是有喜欢的花草公公只管说，我让人给公公装了送过去。”

“不必，有些花草甚美，不过奴才还没想好放哪儿，等想好了再来叨扰夫人。”王太监拒绝。

临走前，王太监又看了眼云裳，眼中阴狠一闪而过。

这小丫头敢打他，那就做好被自己报复的准备。

接触到王太监仿佛要吃人的目光，云裳低下头，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见。

送走王太监后，童氏回头意味深长看了眼云裳，又看向顾峥。

眼神瞬间变得慈爱。

“璟儿，皇后举办的百花节你可得重视起来，如今你还未入朝为官，科举也还要再等等，这些时日你就在皇上皇后面前多表现表现，知道吗？”

顾峥点头，“儿子明白。”

见他如此听话，童氏满意点点头，转身走了。

顾峥也带着云裳回院子。

云裳出去煮茶，刚走出书房小夏将人叫住。

小夏凶狠瞪着云裳：“你今天是不是去见王太监了？”

闻言，云裳好看的脸上扬起一个诡异的弧度，双目紧盯着小夏。

小夏被看得有些心虚，小声说：“我现在就去告诉公子。”

“你去吧。”云裳笑着说。

见她完全没有要阻止自己的意思，小夏有些慌，下意识问：“你没有被王太监侵犯？”

云裳眼中迅速闪过危险，她慢慢靠近小夏。

见小夏想往后退，云裳抓住她手腕。

“你明知道王太监是什么样的人还让我同他一起去拿画，你存的什么心思我们心知肚明，信不信我现在就去告诉公子，你说他会不会罚你？”

“你敢！”小夏厉声呵斥。

云裳回头看了眼书房里坐着正认真看书的男人，又冲小夏笑了笑。

“如今我和公子形影不离，公子已经离不开我，我敢不敢，用不着你来说吧。”

被云裳的话恐吓到，小夏低着头不敢再说话。

见她终于消停了，云裳再次警告：“记好了，以后少来招惹我，你不犯我，我自然不会主动去招惹你。”

说罢，云裳转身大步往外走。

将茶煮好回来给顾峥倒上，顾峥突然抬头看向她。

“和小夏吵架了？”

没想到他还会关心这种小事，云裳轻轻“嗯”了声，“公子不用担心，奴婢不会对小夏做什么，奴婢是来伺候公子不是争风吃醋的。”

见她如此识趣，顾峥多看了她一眼，又低头继续看书。

云裳站在一旁，不动声色打量着顾峥。

这人自从来了之后甚少出门，甚至院子都很少出，每日除了看书就是作画练字。

他不出去，那真正的大公子又在哪儿？

——

清晨，顾峥去了练功房，现下只有几个丫鬟在屋里打扫卫生。

小夏突然抓住云裳胳膊，不让她出去。

见人又要来挑事，云裳蹙起眉，眼神冷冰冰望着小夏。

“有事？”

小夏冷哼了声，“你偷了公子东西。”

“我？”云裳蹙起眉，低声警告：“饭可以乱吃，话可不能乱说，小夏姐姐说我偷东西，你有证据吗？”

听见两人起了争执，其他丫鬟纷纷停下来。

小夏环视一圈，又说：“你们都别走，我们一起看看咱们云裳姑娘都拿了公子什么。”

说罢，剜了眼云裳，小夏去内室拿出一个盒子。

她放在桌子上当着所有丫鬟的面打开，“还真是奇了怪了，公子以前喜欢收集小金鱼，你瞧，现在还剩下几个小鱼？”

云裳皱紧眉头。

她从未见过秦璟把这东西拿出来，今日要不是小夏拿出来，她都不知道有这个东西。

见云裳不说话，小夏又是一声冷哼。

“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？”

“我没拿。”云裳冷冰冰说。

小夏鄙夷道：“小偷当然不会承认自己偷东西了，我昨日打扫的时候特意看过，里面有七个，今天就剩六个了，不是你拿的还能是谁？”

云裳蹙起眉，语气逐渐变得不耐烦：“我说没拿就是没拿，要是不信，你自己来搜。”

说罢，云裳张开双臂等着小夏来搜。

小夏不屑道：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耍什么花招，我才不搜，我去告诉夫人，让夫人来处置你。”

临走前小夏还让他们把人盯紧了。

很快童氏就被小夏叫过来。

童氏坐下后不悦扫了眼云裳，呵斥道：“你是越发没规矩了，还不快跪下！”

云裳低着头乖顺跪在童氏面前。

见她这时候不嚣张了，小夏开口：“夫人您瞧，公子的小金鱼都快被云裳偷光了。”

话音刚落，顾峥走进来。

他垂眸迅速扫过云裳，又看向童氏。

“发生了何事？”

见儿子回来，童氏不满看向顾峥，“看看你院子里的丫头变成什么样了，璟儿，我知晓你善良，可你该强硬时也得强硬些，这不，人家都开始偷东西了。”

云裳抬起头，红着眼眶语气坚定道：“公子，奴婢没偷。”

顾峥扫了她一眼，又看向童氏。

“母亲，这里面恐怕有什么误会，云裳每日在我身边伺候，不过一些金饰而已，她的确没必要偷。”

“公子。”小夏委屈控诉：“先前公子有十个小金鱼，现在只剩下六个了，不是云裳拿的还是谁，不能因为您疼爱她，就如此包庇她吧？”

顾峥不悦扫了眼小夏。

“云裳偷了能干什么？”

小夏低着头小声嘟囔：“谁知道她拿这些小金鱼干嘛去了，反正公子你这就是包庇。”

说着说着，小夏忍不住红了眼眶。

童氏烦躁不已，紧皱着眉下命令：“行了，真是越发没规矩，云裳偷东西杖责三十，赶出府去。”

云裳脸色煞白。

三十大板不说，还要被赶出去，这恐怕是想要了她的命啊。

闻言，小夏脸上再次看露出笑容。

她就知道夫人是最公道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