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李伟明，事情经过是怎样的，你心里再清楚不过了，所以，你现在也不用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，老子用不着，现在马上滚出去，滚出我的办公室，你再敢踏进来一步这样跟我说话，我他玛把你踹出去！”

我指着李伟明大骂道。

玛德，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儿上了，那就闹吧，闹到底吧。

反正一切都不是我理亏，如果我再没点儿血性，凭白让人给看扁了。

更何况，狠狠地收拾一下李伟明，也算是对其他人警个醒，告诉他们，以后谁特玛再敢欺负老子，李伟明就是他们的下场！

“你，你……”

李伟明大概从来没有想过，居然敢有一个新进机关才两年的小白人指着他的鼻子对他破口大骂，恐怕这在他的职业生涯二十年的时间里，也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。

一时间，他都懵了，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种情况了。

幸好此刻吴珊珊终于站起来了，她将我扯到了椅子旁边摁着我坐了下去，同时向李伟明道，“李主任，你别生气别生气，海子年轻气盛，再加上你们都在气头上，就都少说两句吧，别再吵了。”

说着话，她已经将李伟明推走。

其实以她的身板哪能推得动李伟明？不过就是李伟明就坡下驴而已。

如果他再在这里站下去，还真就不知道如何是好了。

“张海，你特么等着，等部长回来的，我指定让你连哭都找不着调。如果部长不给我一个公道，我这个办公室主任就特玛不干了！”

李伟明回到办公室里，吼声犹自在走廊里回响。

“海子，你是不是有些太冲动了？”

吴珊珊回到了办公室里，望着我，叹了口气，摇头说道。

“珊珊姐，何长洲真的是来打我耳光，然后自己摔倒的，不是我打的。而李伟明非要说是我打的，往死里整我，这人心肠简直坏透了啊。

现在他还跑过来故做严肃地跟我装好人，还咒我要蹲芭篱子，还说我连工作都要没了……

这样的人，我如果还惯着他，那我还能叫男人吗？”

我愤怒地指着斜对面的办公室李伟明的方向怒吼道。

“行了行了，海子，你小点儿声吧，还嫌这事儿闹得不够大呀？”

吴珊珊吓得赶紧站起来把门关上，同时小声地向我道。

我吐出口长气去，平复了一下心绪，突然间想起一件事情来，我上午约人了，现在时间快到了，得赶紧去。

于是，我就跟吴珊珊打了个招呼，出去了一趟，顺便透口气。

随后，我下了楼，便直奔区委后院的第三医院而去，那也是区直属医院，因为早晨的时候我给黄丽打了个电话，她恰好就在那里，我约她九点半在那里见面。

然后，到了停车场，我找到了黄丽的车子，黄丽正在车子里等我。

看到她，我开门见山地便道，“丽姐，我想为温婉报仇，所以，请你告诉我那三个人都是谁。”

“报仇？”

听了我的话，坐在车子里，黄丽笑了。

她点起了一枝女士香烟，转头望着我，“你报仇的理由是什么？”

“他们害死了小婉。”

我面无表情地回答道，现在唯有黄丽知道那三个人的信息，我只能问她。

“他们害死了小婉？呵呵……”

黄丽嘲讽地笑了。

她掩了掩衣服，抬头望向了楼上，正午的阳光洒在了医院大楼楼体外的玻璃上，形成了一片强烈刺眼的反光。

“知道我刚才去干什么了吗？”

黄丽问道。

我没有说话。

“其实你知道，没错，我是去工作了。好听些，是工作。不好听些，是挨炮去了。

为了业绩，为了钱，我只能这么做。

就在刚才，在那个跟我爸年纪差不多的老家伙的办公室里，在他的沙发上，我挨了一发，然后，他就可以保证他的科室以后开药，全都开我送进来的药。

当然，我也可以选择不挨这一发，直接摔门走人。可是，我还是留下来了。

如果你是我男朋友，你恨我呢，还是恨上面那个人？”

黄丽问道。

我紧紧地抿着嘴唇，不想说话。

“其实，当时小婉拼死挣扎，以死相逼，也未必不可以，但她最后还是选择了流泪顺从。这种事情，就是周瑜打黄盖，一个愿打，一个愿挨。

况且，那些人最后也付出了代价，不但做成了单子，并且最后加在一起给了小婉六十万。”

黄丽吐出口烟去道。

“六十万，就买了两条命么？还有一条，是本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命？”

我几乎是从牙缝儿里逼出了这句话来。

“不，六十万，只是他们买了自己一个平安。就像做生意，钱货两清，一拍两散。说白了，他们也是受害者。”

黄丽摇头道。

“你这样说，简直就是没有人性！”

我怒吼道。

“人性？他玛德，什么是人性？什么是他玛德，人性？

我们已经贱到了这个份儿上，还要什么他玛德人性？”

黄丽也愤怒了，转头向我尖嘶道。

我面对着突然间疯狂起来的黄丽，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了。

黄丽胸口起伏着，调整了一下情绪，勉强一笑，“对不起，张海，我不应该向你发火。但我希望你能明白一点，那就是，小婉只希望你好好的，不希望你替她报什么仇。你现在应该做的，不是仇恨谁，而是擦干眼泪，转过身去，走向未来，做一个更好的你。

好了，就这样，你走吧。以后，别来找我了，我和小婉跟你原本就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。”

“黄丽，你不能这样不负责任！无论如何，小婉都是你带出来的人，是你的徒弟，更是你的闺蜜。她死了，你就好受吗？”

我怒声道。

“我不告诉你那些人是谁，本身就是对你最大的负责！你知道那些人都是什么人吗？有的是医生，有的甚至是……反正都是手眼通天。？

在他们面前，你一个机关里的小科员又算老几？你敢去跟他们硬碰硬，那就是找死！他们有一百种方法能弄死你！

就算小婉活着，也绝对不可能告诉你他们是谁，她更怕你被毁了。”

黄丽怒吼的声音比我的声音还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