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 我等你跪下求我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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阮宁望向季厉臣,他生的极好,深邃贵气,他这个年纪少了青年的青涩,只剩下浓烈的荷尔蒙,一举一动都是成熟男人的魅力。

明明是高不可攀的脸,却生了一双蛊惑人心的眼睛,每每被他注视,她都觉心尖发颤,有种被他深爱的错觉。

然而此时此刻,她望着他那双浓墨一般的双眸想努力在其中找到丝毫的感情,却是一无所获。

做梦做到现在,也该醒了。

阮宁深吸一口气,“我说,被你睡跟被他睡也没区别。”

“好,好。”

季厉臣怒极反笑,一连说了两个好,明明在笑,可那笑却比罗刹更加渗人,“翅膀硬了是吧?那你就好好看看,没了我,你在季家能不能活的下去!”

临走前,季厉臣丢下一句,“不出一周,你就会来跪下求我。”

“阮宁,我等着。”

-

醉酒冷水再加上一夜的折磨,阮宁刚回北苑就病倒了。

发烧烧的说胡话,一会儿喊别打我妈妈,一会儿又是小叔我错了。

连婉仪只顾着照顾阮宁也没细想,只当是阮宁被季厉臣罚跪留下的阴影。

阮宁昏睡了一天吃不下东西,连婉仪想找人要一碗热汤,可原本她熟悉的厨师都推说不能,态度也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,急的她冒火。

无奈之下,只能找上北苑的管事儿陈妈。

陈妈没听完就拒绝了,“大太太,这当不当正不正的时间我去哪儿给你变出汤来啊?”

陈妈是跟着季雪凝亡母来的季家,半拉眼珠子看不上连婉仪。

连婉仪空有个太太名,面对陈妈只能赔笑脸,“我知道您忙,您看要不你帮我把北苑小厨房门打开,我自己去煮。”

“你自己煮?万一吃坏了算谁的啊?我说大太太,就算是你受先生喜欢,也不能为难我们这些勤勤恳恳打工的啊。我比不得别人掉两个眼泪就能勾引住男人嫁进豪门,我还得生活,太太你说是不是?”

一番话抢白的连婉仪脸白一阵红一阵,可为了女儿,她只能忍着羞辱,“陈妈,要不你看着我煮,你放心,任何问题我都不会怪别人的。”

“不会怪别人?之前你们告雪凝小姐的状还少?我可怕了你们母女了。”

不等连婉仪再求,床上被吵醒的阮宁挣扎想起来,“妈,我没事,我不饿,你先回来。”

连婉仪见阮宁醒了,急忙忙到床边给她盖上被子,“宁宁,你还发着烧小心着凉。”

门口陈妈伸脖子看了眼,“啧啧”两声,“我看阮小姐也不像是有病的样子啊,这不好好的还能说话么。”

“哦对了,晚饭时间快到了,大太太你得去主院那去摆碗筷了。”

季家公馆的佣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,非要连婉仪摆碗筷,不过是为了磋磨她罢了。

连婉仪卑微祈求,“陈妈,我女儿她还发着烧需要人照顾,你能不能帮我去说一声,我明天早饭一定会早点去帮忙的。”

“我说大太太,那孝顺公婆的事情也是能今天推明天的吗?我们季家可不是普通人家,从上到下都守着规矩,怎么就你非要搞特殊呢?”

“如果你不想去就自己去说,北苑大事小情这么多,我可走不开。”

说完陈妈就趾高气扬的走了,只剩下连婉仪红了眼眶。

她勉强对阮宁笑笑,“宁宁你先睡一会儿,我去主院说一声。”

阮宁烧的眼睛发花,强撑着打起精神,“好了妈,我也不是小孩子。你去一说,别说请假请不下来,没准还要被老夫人抓住把柄罚你,不过就几个小时,我也好多了,不用担心。”

连婉仪是一百个放心不下,可是阮宁说的对,她也只能抹抹眼泪一步三回头的走了。

连婉仪前脚刚走,后脚阮宁就头晕摔在了枕头上人事不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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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五爷,都吩咐下去了,北苑的事情不用再来回报,底下人也都不会再给她们照顾。”

窗边立着的男人身形浸入黑暗之中,唯有指间烟蒂忽明忽灭。

“嗯。”

“另外……”秦伯犹豫着开口,“我去的时候听说阮小姐病了,高烧,好像挺严重的,真的不管吗?”

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季厉臣的反应,他替季厉臣管着南苑,阮宁跟季厉臣的来往他自然是知情的。

到底是两年的感情,他以为季厉臣听完怎么也会有些怜惜,可他的面上只有淡漠。

长指掸掉烟灰,季厉臣的语调不咸不淡,“不用,让她长点记性。”

秦伯想到北苑那些豺狼虎豹,叹了口气,“是。”

房间安静下来。

季厉臣捻灭烟蒂时,冷不防想起阮宁的第一次。

那时候她年纪小,第一次自然是不易的。

他又不是个耐心的人,强硬之下,少不得让她吃些苦头。

第二天她就发了高烧,浑身滚烫。

他刚得趣,看到她那副病歪歪的样子被扫了兴致,本想给她丢回北苑,可她却抱着他的腰呓语,“小叔,你等等我很快就好了,我好了就能陪你了。”

后来她烧的已经神志不清,嘴里一个劲儿的央求,“我会学的,我下次再也不哭了,求求你,求求你小叔……”

她以为他不满意她的表现,抱着他死活不愿意放手,就像是抓住了唯一能带她脱离苦海的船。

却不知,她抓住的不是船,而是通往深渊的阶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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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暗中,高热让阮宁陷入虚空的回忆中无法自拔,她无法挣扎,只能发出低低的啜泣。

发烧太久,她的骨头都是酸痛的,整个人像是被烤干的鱼,从喉咙到呼吸道都是一片灼痛。

口中已经分泌不出任何湿意,每一次吞咽,都是犹如刀割。

就在她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焚烧殆尽时,带着苦味的液体灌入。

她顾不得那股药苦,贪婪的吞咽,一口接着一口。

小小一瓶药能带来的水分有限,她不满足的张开嘴唇,想要去汲取,却一无所有。

得不到满足,委屈的哭了,好想喝水……

“阮宁,醒醒。”

恍惚中,阮宁好像听到了季厉臣的声音,她努力的撑起眼皮,口中呢喃,“小叔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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