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妈，我没有。」

「我让你不说，让你不说！」

她拿着剪刀剪碎了我的粉色卫衣，我抱着粉色的碎片哭了一整晚。

第二天她就揪着我，到班里撒泼打滚：

「李笑笑，你到底说不说，你勾搭的哪个男同学，送的衣服都拿家里去了，你背着我都干了什么？」

「李笑笑，你不说我就挨个班去问，你不要脸谁也别想要脸了。」

她狰狞地看着每一个人。

「笑笑妈妈，是我送的，我是班主任，昨天看她中暑了，就送她一件。」

我妈见捉奸不成，还在恶狠狠地叫嚣着，终于被教务处请保安带走了。

以前同学们还只是忽略我，被我妈这么一闹，我成了大家每次玩笑的主角。

每天被嘲笑，被排挤，被捉弄，我不敢告诉老师，更不敢告诉我妈。

就硬生生挺到了中考，杨老师每天鼓励我，自己强大了就不会怕任何人，好好学习就能摆脱困境。

5

我考上了最好的高中。

「笑笑，初中读完就不读了，直接在家旁边打工吧，我不上班了，该轮到你赚钱养我了。」

我震惊地看着我妈：「为什么不让我上学了，我已经考上了最好的高中，也能考上好大学的。」

「我听人说了，不能把孩子养得学习太好，要不让将来就飞走了，什么也指望不上，不读书，这样你可以一直在我身边，最好再找个上门女婿。」

我睁大眼睛看着她，想看到哪怕是借口，哪怕她骗骗我也好。

可我妈丝毫不掩饰她的自私，她是真的不爱我。

她养我，就是为了养个「养老保险」。

我想着杨老师曾经和我说过，要想去外面的世界，就只有好好读书，不然就会一辈子困死在这。

「妈，求求你，让我读书吧。」

「我没钱供你，我上班上够了，赚钱太累了，上学那么贵，今天交学费，明天交练习册费，后天交卷子费的，哪有那么多钱，不划算，别读了。」

「我读了书以后赚大钱孝顺您啊。」

「你赚了大钱就飞走了。」

「妈……」

「我不管，反正我再也不给你一分钱。」

她抬着头，鼻孔对着我，一如既往的傲慢着，等我妥协。

我跑了出去，第一次违逆她。

「我看没有钱你怎么上学，我就在家等着……」

我越跑越远，把她的声音关在了门里面。

我失落地坐在门外，不知道该去哪里。

钱，我从小就对钱没有概念，因为从来都没有零花钱。

我第一次知道，原来钱有这么重要，我妈可以直接用钱来限制我。

如果有了钱，是不是就能上学了？

可是高一的我，去哪里赚钱？

我在心里盘算着，除去上学的时间，早上和晚上可以赚钱。

我下楼，找了楼下的早餐摊，早餐摊的叔叔很爽快，答应我可以早上来帮忙。

我手脚很麻利，收钱算的很快，收拾桌子也快，早餐摊的生意越来越好了。

就这样，叔叔每个月给我400块，我每天早上都去帮忙，他卖剩的早餐我也可以随便吃，我平时的花费很少，用来读书足够了。

就这样过了大半年。

「李笑笑，你知道你的钱从哪里来的了，就是勾引男人拿到的。」

「李笑笑，你可真是长本事，你这么贱，卖什么早餐？怎么不直接卖啊？」

「一天不勾引男人你就浑身难受是吗？」

我妈见我还能找到钱去上学，直接打到早餐摊来，逼着老板直接辞退了我。

「笑笑，你妈这么闹，叔叔的早餐店也开不下去了，给你200，你去别家吧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