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 烟波起夏花若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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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一夜未敢睡,待到天明,才沉沉睡去,其间有听着西柠来屋里问我可要起身,我连眼都未睁自顾一觉就睡到了申时,一直感觉肚子饿了才懒懒地起身梳洗进食。

  “公子,今个儿公主来过来了。”西柠一边帮我收着桌上的碗筷一边说到。

  我微生诧异,道:“我怎么不知道?”

  西柠看我一眼,忍不住掩口轻笑,道:“公主来的时候公子睡得正香沉呢,公主说不是什么急事儿,就又领着人悄声离去了。”

  我嘿嘿一笑,拍了拍额头,道:“昨晚认床,没睡好。”

  随意带过一句,我又赶紧问道:“西柠,你可知道锐王军中的凌落?”

  西柠一听,脸上笑意显出,道:“自然知道,他可是王爷手下的头等大将呢,上次清雨之战,多亏了他出急兵,王爷才得以安然退军回城。一回城,王爷就封了他骠骑将军,在军中仅居王爷之下。”

  “他来你们王爷帐下有多久了?”

  西柠眉头微皱,转着眼珠想了想,才道:“凌将军到王爷手下不久,好像才半年。”

  “哦。”我随意点点头。按时间推算,如果我没有想错,凌落投于刘青原帐下,天下就乱于三国争战,他投靠是报复宛陵,还是早有计划?我却是拿不准。

  西柠离去,我坐立不安的在屋里转了两圈,觉得心烦,就随意出门转转。曲栏,拱桥,回廓。我一路边走边想着蓝翦公子的事,头不抬,可是走了大半响,直到身上微汗才抬头一看天空,日头正值当空,白烈烈的阳光照得人眼不敢直视。

  “莫不是吓我?”我突然有些负气了,就因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,我弄得一天心神不宁的,回头想了想昨夜也没有任何异样的事情发生。

  “算了,懒得想了,头都破了!”最终,我挥着衣袖,打算不再去深想。看到旁边的墙壁下有假石一片,就寻了个阴凉处假山坐下,擦了擦额头的汗,隐隐的闻到一股花香之味,寻着香味儿抬头一看,竟是一棵茶蛊粗细的杨花树在头上,枝繁叶茂,零零星星,并不大的花朵,花叶也甚是细小,抬头望去不似繁花一片,倒更像是一片白色浮云,阳光之下,闪烁着银亮晶莹的光彩,夺人眼魄。

  也曾看过不少名花,不过此时着时被这树杨花引吸了,一时玩心大起,回顾四下无人,抬膝就扶着旁边的墙面上了假山,又借着脚下的假山小心的立起身子探手去折树上的花枝,可手上去又总是欠了点。

  “谁知林栖者,闻风坐相悦。草木本有心,何求美人折?”一个温淡的声音从墙对面传过来,我差点没惊的从假石上摔下来,赶紧猫腰将身子藏在花枝之后,眼睛在墙对面努力地看了一圈,才看到这墙的另一面是一处荷花池,池水清洌,却没有太多种栽,只是在沿边之处种了小片的荷,池里荷叶翠碧,几朵荷花开的正艳,阳光之下章显出种别样的简单风雅,花池西岸之所依水建一所八色飞檐亭,因是夏日怕水边蚊虫挠人,在柱与柱之间挂以蒿席帘子,而方才出言之人,正立在亭中。但是因为隔的太远,也因有有帘子,我并未能看到那人衣着相貌。

  “花开堪折直须折,莫待无花空折枝。”我小心地躲在树后回到。

  “杨花本易凋,雅士少爱描。薄性名声远,何不怜其夭。”(原创)

   “吾花吾开各自香,世人闲论世人酿。管它薄性名声远,六月花日还待闲。”(原创)

   “呵呵。姑娘好生性情。”那人淡淡地笑出声,声间甚时好听,清亮明丽,又带着温和淡雅,如三月春风。

  “你未见到我的人,怎能说我是姑娘?我若是公子呢?”虽然知道对方可能是从声音里听出来了端倪,我故意将声音压低,说完之后才发现显得做作,反到露了自己的底。

  “呵呵。”对方正待要说什么,只见一个下人打扮的小厮一路小跑进了亭,片刻之后亭中人影闪动,“欠姑娘一枝花,繁花绿水,后会有期。”

  一声似是而非的道别,亭中已经没了人影。任我伸长了脖子最终也未能看清那人的长相。

  心中微微有些失望,不过不想再自寻烦恼,扭头嗅了嗅花香,最终还是没有下手去折花枝,只是在上面待了一阵,又怕被人看到就跳了下去。

  感觉日头太热,就不在外面转悠了,认着方向好不容易才找回原来的屋里,刚想着睡个下午觉,就听到门外有唱话声说公主驾到,赶紧翻身起床正待行礼,已经被进门的刘璃示意止住。

  刘璃脸带笑意的进屋,身后跟着几个宫婢,我虽未请安还是意思着拱了拱手请她在桌边坐下。

  “今个早上过来公子未起身,怕扰了公子清梦,现在过来还正是时候了。”

  我咧嘴一笑,道:“我还想着要如何向公主致歉呢,沧清失礼了。”

  刘璃抿嘴一笑,摇头道: “昨个儿瞧见公子的衣物有损,就寻思着让衣官给公子做两件新衣,但又怕做得不合身,就带了衣官来给公子量量身形,公子看如何?”

  我微生意外,想不到刘璃这般细心,心中渐生喜爱。不想做作地拂了她的好意,就起身示意让那衣官给自己量身形,笑着看刘璃,道:“公主这般细致,我可真是越来越羡慕起将来的附马爷。”

  “公子又来笑话璃儿了。”刘璃对于我的调笑倒是适应了不少,嗔笑着瞪我一眼。

  我任由衣官推着转动身形,依旧扭头看刘璃,道:“哪有笑话,回头公主要真是嫁人,我可要去瞧瞧这附马爷是何等人物,沧清定要送份大礼。”

  刘璃眼色微闪,看我的脸色微红,却不再答话。

  “好了好了,是沧清失言了,公主的附马定是天骄之子,风流才俊,公主莫怪。”见刘璃低头,我当她是害羞,又怕她觉得面子不好,不多同她玩笑,亲自倒了茶水递给她算是赔礼。

  “公子好没正经!璃儿先走了!”刘璃羞红着脸嗔我一句,急步转身领着一行宫婢就出了屋,我强忍着笑意送她出门,待她行远就忍不住摇头笑了起来。刘璃可算是典型的封建淑女了,羞于言情,女儿娇柔之姿中又再着些许可爱,难得生在帝王之家却有一份纯真之心,这让我感到亲切好感。

  “公子,我家公主还没被哪个男子这般凋笑过呢。”一直候在门外的西柠见刘璃一行离去,进门一边收拾着方才喝过的茶具,一边笑着说到。

  我一笑,道:“哦?”

  西柠笑道:“公主和锐王同是华妃所生,虽与皇上不是同一母妃,却历来受皇上喜爱,加之公主容貌清丽,又善于舞曲,在宁国素有第一公主之称。除了公子,谁敢这般戏弄公主,就算不被皇上关了大狱,锐王不会放过。”

  我故作害怕的一皱眉头,“这样哟,那我以后可要悠着点,指不准哪日逞口舌之快,把自己小命给丢了。”

  西柠立马捂嘴笑开,道:“公子人才俊秀,可却是个好玩得性子,比起那些王孙贵公子又没有驾子,难怪公主对公子上心呢,公子以后只怕是要富贵升天了。”

  “我可不指望借着公主的势去做什么官,我只是当她像个好玩的妹子逗逗罢了。过几日我想也应该向王妃请辞了,总不能仗着自己帮了王妃就赖在驿宫不走。”我不以为然地拂袖。

  西柠闻言,眉头立刻皱了起来,低头半晌才道:“公子。只当公主是个妹子?”

  “这是自然,她又不是男儿 ,我总不能拿她当兄弟吧,不过她生在皇家,我只是想想罢了,哪能真当她是妹子。”

  “哦。”西柠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,脸上显出些为难之色,我未放在心上,看着外面日头快落下就起身倚着门口看起了日落。

  “西柠告退。”西柠收拾茶具离去,我未收回目光,依旧盯着西边的绯红之光,那是清雨城的方向。

  不知道靠在门口多久,直到日头全都没下去,天边的红色也消了下去,我才回神发现天色已经全黑,甩了甩已经发麻的胳膊转身回屋,正待关门却在目光扫过屋内时倒抽了一口气,惊地瞪大了眼睛,却未待惊叫出声,已经被人捂住了嘴吧。

  “禁声!”蓝翦公子松开捂着我嘴的手,坐回桌边的凳上。

  “你。你什么时候来的。”我睁大眼睛伸手指着他,胸口还在急跳。

  蓝翦公子瞟我一眼,道:“自打那丫头端着茶具离开我就来了,见你像个木头一样靠在那边,就没叫你。”

  “你。你。”我又气又惊,有点说不出什么话,其实也是不知道能说什么。努力平复了气吸,急道:“昨个晚上漠焰送来的那十个字是何意思?”

  蓝翦负手起身,目光淡淡地看我,道:“你觉得呢?”

  我皱眉看他,犹豫一刻,才道:“难道是有人意欲对我不利?可是我未曾开罪何人呀。”

   “倒不全是欲对你不利,只不是你惹着人眼了。”

  “怎么说?”

  “近日刘青原得到线报,烟波城混入了宛陵的奸细,刘青原正在撒网捕鱼。”

   “我又不是奸细。”

  “奸细的头上没刻着记号,谁都说自己不是奸细。我说了,他也并非只是对你一人,眼下驿宫乃至军营,都在暗处安排了亲兵眼线在追查,你是从宛陵地界遇上王妃,又正巧救了她们送她们回城,刘青原自然是不会放心你,昨个儿凌落在你面前禀报军务,也是刘青原默许的事儿,你当真以为刘青原是个马虎眼?”

  “这。”我惊诧不已,想不到小小半句话,竟是无形中的一种诱铒。

  “这还并非最为惊诧的,其实早在护送段夏梦同刘璃过清雨河之时,你就已经被监视起来。若不是有人安排好,你以为两军隔河相持交战之际,一个简单的老头儿真有胆量渡你们过清雨河?”

  “。”我只能张着嘴,除了惊诧,不知道能说些什么。

  “你好自为知吧,这些事情,你还是避远些好。”蓝翦淡淡地说完,转身欲出门,又缓然止步回头盯看起我。

  眼中闪过些犹豫,迷惑的打量我,一种似曾相识的眼神让我有些恍惚,但只奈何他那面具做的极为精细,我连他眼睛也只是看到些中间的瞳孔,具体他眼睛长相如何都看不清。

   “敢不敢和我打个赌?”

  “赌什么?”我一下子没回过神。

  “赌你最终会是我的人!”他说的轻巧干脆,眼神似笑非笑,但一种冷然的霸占欲望让我不禁背后一寒。

  我一翻白眼,一直觉得赵祯自恋到极了,今天遇到个更自恋的,又气又笑的一抬下巴,道:“笑话,这种赌局也难得你想的出来。赌注什么?”

  “各自的性命。”

  “哼。你输定了!”我肯定的丢出一句话。

  蓝翦公子缓步朝我走过来,与我相隔不到一步,附身盯着我的眼睛,面具之下的目光闪过深浓霸气得光,“不论输赢,这场赌局都将是你的劫!”

   “我。我。”我愣在原地,还有些没回过味儿,但眼前人影一闪,蓝翦公子已经消失在夜色之中。

  匆匆一夜,又是未能好好安睡,待到天明就赶紧收拾包袱打算向段夏梦和刘璃辞行,让西柠带我到段夏梦的住所,那里的宫婢又说段夏梦在花苑,便又赶紧朝花苑去。绕过花厅,远隔着一道拱门,就听到了前面有阵阵兵刃舞动的声响,声音利落,力道精准,是个行家。

  好奇地穿过拱门,就看到了一处四方的园子,园中简单地种着几棵花树,中间大片的地片上铺着青石板,一个身着墨青色紧身劲装的女子正舞着手中一双短刀,回风舞柳,速度极快,刀过之处枝叶闪动,虽是远远的立于廊下,也是感觉到了一股浓浓的孔武英气,想不到段夏梦竟然会武艺,而且还是武艺不菲。

  “唰。”一声枝叶落地,段夏梦手中双刀绕过腰际,探手一收就握在了背后。

  “是莫公子来了。”段夏梦笑着将双刀递与立在旁边的宫婢,笑着看向廊下的我。

  我拱手上前,行礼道:“参见王妃,挠了王妃雅兴,王妃恕罪。”

  段夏梦接过宫婢递上的汗巾拭手,看我笑道:“公子客气了,也是许久不曾练习,今个儿瞧着天气尚好,就有些技痒了。技拙微末,让公子见笑。”

  我笑眼看向方才她销落的树叶,切口整齐,枝节削的干净,虽我不太懂得刀法,但也知道这是精纯的刀功才能形成的,“王妃过谦了,这几日有劳王妃挂心。今日来见王妃也是想向王妃谢礼请辞的。”

  “请辞?”段夏梦柳眉微蹙,“莫不是驿宫婢女有招呼不周之处?”

  我赶紧起身行礼,道:“王妃多心了,并非她人之过。是沧清自己要请辞的。当初在清雨城外相助王妃也只是碰巧之事,现下也是功成身退之时。”

  “这。”段夏梦眉头略显难色,正待要说什么,却被一阵从后面传来的急呼声打断。

  “王妃。王妃。”一个身着铠衣,脸上带血的士兵一路急奔而来,一种不祥的预感在我心头升起。

  段夏梦立刻拧眉起身,原本立在廊下的婢女个个吓的脸色煞白,一团惊呼,“何事如此慌张?”

  

  那士兵嗵的一声跪倒在地,双手奉上一只玉环,道:“禀王妃,王爷传来急喻,敌军突犯烟波城,现正与我军激战于城外,外城驿宫太过危险,请王妃速同公主移退内城段府,待王爷杀退敌军再到段府与王妃相会。”

  “怎会如此?”段夏梦没有任何惊慌之色,沉声追问。

  “昨夜赵祯的铁骑军借河上雾气浓重让一千精兵潜水渡河,城墙上的兄弟们没清,那一千精兵便上了岸,眼下赵祯手下的吕诺正领着数万铁骑渡河而来,王爷现坐镇城门指挥战事。”

  “好了,你去吧,传个话给王爷,请他放心,我会带着公主在段府等他大胜归来。”段夏梦收起玉环,挥手示意那人退下,又迅速转身对早已惊慌一片的宫婢吩咐,道:“速去备马车,不必带任何行李之物,请公主到大堂来,再让奶娘将容安抱到我这里。”

  “是。”宫婢迅速领命跑开。

  “莫公子,眼下敌军攻城,你也随我退于内城吧,其他之事容后再谈。”段夏梦凝重地向我开口。

  我惊诧万分地呆了一刻,一时也想不到更好的法子,便点头道:“那就依王妃。”

  急忙回屋取了‘寒青’赶到大堂,段夏梦眉头紧拧正抱着酣睡的小容安坐在主席之上,几个脸色苍白的宫婢立在旁边,却不见刘璃身影。

  “参见。”正当我疑惑之时,两个急跑进来的宫婢跪倒,未待请安,段夏梦已经起身,急问“可有找到公主?”

  “回王妃。公。公主不在驿宫,我们找遍了驿宫都没看见公主。”两个宫婢吓的脸色一片死白,却又不敢有任何隐瞒。

  “什么?不在驿宫?”段夏梦惊呼。“公主贴身宫婢何在?”

  听闻段夏梦一喝,原本立在门侧的一个早就吓得身子打颤的宫婢嗵地一声跪倒在地,“王妃恕罪,今个儿一早,公主说想上街上去看看,顺便去看看街上有没有好的布料,便领了两个小厮出了驿宫。”

  “真是任性!此时街上定是兵荒马乱,她一个年幼姑娘如何应付。”段夏梦拧眉道一句,眉头更是深拧。

  “王妃,眼下驿宫之的卫兵都到了城外抗敌,我们要如何地好?总要有人去寻公主回来呀。”一直立在我身侧的西柠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。

  “传我的命,奶娘领两位年纪较长的宫女带着小王爷速去内城段府,我去寻公主,随后进城。”段夏梦微思一刻,简单的下令。

  “王妃,不可呀。王妃三思。”听到此话,屋内所有宫婢都一下子跪倒,有几个宫婢吓得跪都跪不稳了。

  “王妃,我去吧,你同小王爷先行去内城,我寻到公主之后马上进城。”几经犹豫,我终是在最后说了出来,所有人的目光不禁看向我。并非我想要逞英雄,而是我实在不忍心看着这么多人在此推让,段夏梦是王妃,带着一个才满月的小孩,如果有任何闪失,估计这里所有宫婢全都会获罪。再者,如果我没有猜错,刘璃去看布料应该是因为我量衣的事儿。于情于理,我都不能推卸责任。

  “这。”段夏梦拧眉看我,微有犹豫,我回以一个肯定的眼神,“好,那就重托莫公子了。”段夏梦朝我一行礼,不再多做说辞,我迅速也是一拱就提起青寒就大步出门。

  眼尖的下人已经在门口备好马,我顾不得选马的好坏,顺手接过马缰就朝着大街的方向跑去。

  果然不出所料,城外大军临敌,城中百姓四下惊慌,大批百姓背着包袱四下跑动,街上鸡飞狗跳,一些未来得及收起的街摊翻倒在地上,被吓坏的孩子哭声也是四下响着,呼喊声,惊叫声让本来就已经慌乱的街道更是一片燥杂。

  我试图想找个人问问布料货铺之所在,却没有任何人愿意停留一刻,最后就放弃了问路之法,沿着街道骑马一边小跑一边左右的大人群之中张望。

  “松开。松开。”

  “抢劫。抢劫。”隐隐听到前面某处传来呼救声,我微皱眉头,估计是有些不良之徙借着兵荒马乱欺凌柔弱,却也没有心思去理会,正待转过街角去另一条街,却在听到被抢女子的呼声时乍然一惊,是刘璃。

  不多想,狠狠一喝身下的马匹,急朝呼救之处奔去,只见两个衣着滥缕的花子正抢扯着刘璃手上的包袱,刘璃发颉凌乱,衣服也是沾染上不少污迹,正死命的护着手中的包袱不让人夺去。

  “混蛋!”两人欺负一人,我一看就来火,也是心急着刘璃吃亏,一抽手里的青寒就驰马跑过去,冲着那两人头上一挥,几人头上的发丝皆被我削下大片,原本还抢着东西的两人吓得嗵一声跌坐在地上,盯着马上的我直打颤。

  “璃儿,上来!”就在那两人松手之际,我迅速弯腰探手扶上刘璃的腰一提,将她扶在我身前的马背上坐稳,刘璃头上青丝散开,发丝舞荡,眼中一片惊喜交杂。

  “你们两人欺负一个小姑娘,真是人渣!”

  地上两人一听我呵斥,又看我手执长剑,吓得立马朝我跪倒连连叩头,“公子饶命,小的也是生计所迫,公子饶命。”

  “莫公子,饶了他们吧。”未待我说话,还在微微喘气得刘璃微低着头向我开口。

  我一叹,也听过不少肚量大的,不过今天亲眼所见,我还是不得不惊诧了一回。刚才还那么欺负她的恶人,眼下她却能风清云淡的帮他们说情,对于刘璃的善良,我想已经接近了天使。

  “这些钱两你们拿去,以后莫要再欺凌他人了。”说话之际,刘璃从包袱之中取出一只荷袋递于二人,我更是惊地瞪大了眼睛。

  地上二人的惊诧当然不亚于我,仰头愣了半天都没敢伸手去接刘璃的荷包,眼光一个劲儿在我的青寒上扫着。

  刘璃如此大气,我终是决定不再计较,淡淡的向地上二人,道:“即是让你们拿着,你们拿着便是,以后切不可再行恶事。”

  二人一听我的话,立刻又惊又喜,接过荷包冲着马上的我们重重的磕了几个头,然后就起身随着沿街跑动的百姓一起跑开。

  “这两人这般欺凌你,你却还给他们银两,不生气么?”我一边拉着马转头,一边问身前的刘璃。

  刘璃低头微露笑意,道:“他们也是无奈之举,眼下城外激战,城中百姓怕城破之时遇到不仁之军,心神惧怕之际有些出格之举能不追究便放过吧。”

  我心里惊叹着竟然还有这般心地善良纯洁的女孩子,这样的女孩子如同一块透明的洁玉,明亮玲珑的让人心疼,“公主心善,来日定有好报。”

  刘璃有些羞却的垂眸,道:“呵呵。公子过喻了,璃儿只是觉得人之初,性本善,人都有善良一面,没有谁生来就是恶人。”

  我简单一笑,不多说此事,只觉得一个心地纯洁至此的女孩子,当真出现在自己眼前时,那些所谓的形容词都少了些颜色,说出口来都总有些做作浮夸之意,还是不说罢了。

  放眼朝着城墙之看看去,隐隐有黑色浓烟浮上云霄,想必此时城墙外正值激战,“驽弓三千里,男儿辞母行。一朝风烟起,鼓惊母子心。”(原创)

   “公子。”刘璃微有诧异的扭头看我。

  我淡然一笑,拉紧手中的马缰,:“公主,我们要到内城段府去与王妃相会,坐稳了。”

  音落,我一收早手的力量,踢一脚身下的马肚沿街朝内城城门处跑去。

  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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